那是略為酸澀的滋味。
帶著醉人的香氣,澀口略帶點苦味,入喉之後才緩緩又帶了點甘。
那並不完全屬於果物的甘甜,呼吸之中緩緩滲出的是幾絲相當熟悉的氣息。
呐、靈夢。
這可是特別為妳帶來的紅酒哦。
喜歡嗎?
很美味吧。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上好的年份而已,還加入了些特別的東西。
上次帶來的門番種的花,妳似乎不太喜歡。
這麼跟門番說了之後,她露出了非常可憐的表情。
這都是妳害的哦,靈夢。
可不是因為我無聊才去欺負那個門番的。
「這次要是又嫌棄了這紅酒…」
深夜,我坐在靈夢的被褥旁,對著那不規則晃動的棉被說著話。
殘留在口中的,是方才曾停留於口的酒液的香氣。
而殘留在靈夢那張微微泛紅的臉龐上的,是從微開的嘴角流下的一絲粉色。
「哭的大概就是替我選酒的咲夜了吧」
「咳、咳咳…」
…果然人在睡眠之中是無法喝酒的嗎?
看著嗆到的靈夢,好像很痛苦的咳著,還未入喉的鮮紅酒液將靈夢白色的單衣及被褥給染上了粉色的花。
啊啊、真是浪費。
枉費我還特地小心的用口餵下呢。
「這次是大半夜的、咳…跑來謀殺我的嗎?!」眼角還噙著些許淚花的靈夢沒好氣地瞪視著我,「擔心咲夜哭之前,妳先擔心妳自己!真是…咳咳、」
啊,真過分呐。
「喜歡嗎?特地帶來給靈夢的紅酒」
「…特地帶來嗆死我的嗎?」
看來是不太喜歡啊。
回去跟精心挑了這瓶酒的咲夜說,不知道那孩子又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我有些壞心眼地這麼想著,同時打定主意,待回去的時候就立刻實行這個想法。
「從帕琪那兒的書中有看過,人類是可以以口餵藥的。難道酒就不行了嗎?」
「前提是真的有好好餵進去的話…」
靈夢粗魯地抓了抓頭,似乎是對於我這不速之客的打擾感到些許煩躁,那樣直接坦率的表現出不耐煩,也是靈夢可愛的地方吧?
我只是感興趣地看著雖然醒了卻絲毫沒打算起身好好招待客人的靈夢。
「靈夢」
「...蛤?」
「很睏嗎?」
對於我的問題,她只是丟給了我一個白眼,以及一張以些許差距劃過臉龐的靈符。
「呵呵,真是暴躁呢」
「妳試試看早上被人用水澆醒就知道了。」
「哎呀,那可一點都不有趣。」
流動的水加上清晨的陽光,那真的一點都不有趣。
我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那樣的景況我可不覺得好玩。
靈符劃傷了我的臉龐,麻麻的,有些刺痛的微熱的感覺。
我以手指輕抹去一絲順著臉頰滑下的鮮紅,自己的血並不如我最愛的B型血甘甜。
「而且也一點都不好玩呢,靈夢。」
「誒。半夜被酒嗆醒我也不覺得好玩,吸血鬼。」
只有血的鏽味在口中散開,總覺得…有些口渴了。
順勢倒在了有著她的味道的棉被之上,啊、還有股淡淡的酒的氣息。
將自己調整得更靠近她一些,從側邊看過去的她的側臉,還是那副略帶不爽又無奈的表情。
但妳的嘴角悄悄上揚了些哦,靈夢。
啊啊~。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所以別那樣笑著了。
雖然那樣的表情我也不討厭。
「啊──很熱啊。」
「有靈夢的溫度。」
「但不需要妳的!」
她嫌惡般地推了推我,與其說推,不如說只是碰了碰我,根本沒多少力量。
只是那樣是沒辦法真的推開我的啊,靈夢。
咯咯笑了幾聲,我只是更加地靠近她。手掌底下輕薄的棉被之下,緩緩起伏的…那是靈夢的呼吸吧。
一上,一下。
不由得更加加重了力道想要抓緊,手掌的底下傳來了熱度。
「呐、靈夢。」
「…啊?再問我睏不睏這種蠢問題,就不是一張靈符這樣簡單了哦!」
「誒,真是失禮呐」我由上往下的俯瞰著她的臉,一如過去無數個夜晚那般,跨坐於她的身上,「關於上次那個問題」
按下她預備拿起陰陽玉的手,無視於她額邊正在跳動的青筋,扯開了一抹笑容,我低下了頭,直到鼻尖都快與鼻尖接觸,她溫熱的鼻息噴灑於我的面頰。
啊,似乎會因為這股香氣而醉的樣子。
「“為什麼會想和妳做”」
「蛤?妳這傢伙…還真是面不改色呢…」
「問這問題的可是妳哦?總之…」輕輕以鼻尖點了點她泛紅的面容。啊,真的是很可愛不是嗎?我輕輕地笑了,在臉上勾勒出最適合惡魔的邪氣,「我想了一下,答案是不知道。」
妳的表情完全寫著『妳這傢伙到底是在想什麼』這樣的訊息了哦,靈夢。
我不甚在意地輕輕碰觸著她的臉頰,然後是鼻尖,最後則是她抿成一直線的嘴角。
用我的嘴唇。
「不過理由的話,我就想出了不少。」
因為靈夢很香。
我嗅了嗅她的頸子,真想咬一口啊。
因為靈夢很可愛。
只是輕輕劃過頸邊,就會發出像小狗般哀鳴的聲音。
因為…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早已被博麗靈夢給深深吸引了。」
「……」
「……」
「…這種鱉腳的台詞也是妳從那館裏蹲魔女的藏書中看來的?」
館裏…蹲?
有些疑惑地看著表情詭異得好似吃到了什麼很難吃的東西似的靈夢,腦海中浮現出帕琪整個人灰暗地蹲在大圖書館某個陰暗角落的模樣。
唔、感覺好像會長出魔法森林的特產啊。
想必那黑白鼠輩會很高興的來紅魔館採蘑菇吧。
然後順手還可以帶走一大袋的書本,接著便會被蘑菇培育木的帕琪給轟走…應該。
一想到那種情景便不由得想笑。
那實在是太有趣了,可惜館內的濕氣一向被控管的很好,那種情況應該是不會發生了。
不然如果帕琪知道的話,真不知道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妳不喜歡這句嗎?咲夜跟芙蘭倒是挺喜歡的。」
「…這大概是個人的品味問題。」
「啊,是嗎?」
這麼說起來靈夢的品味…啊,難怪上次帶來的薔薇,及這次帶來的紅酒,她都不怎麼喜歡了。
我露出一種憐憫的神情看著在我底下臉色不能說非常好看的靈夢,仔細想想也是,神社那萬年都最多只會偶爾有一兩片落葉的賽錢箱,以及信仰度幾乎為零,根本沒有參拜客的景況。
又怎麼可以去要求靈夢培養出良好的品味呢…唉呀!
「很痛的啊,靈夢」
放棄了支撐著身體的力氣,我整個人倒在了靈夢的身體之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被。
她用來敲擊我後腦的右手,也慵懶地、無力地就這麼的放在了我的後腦上,隔著蓬鬆的帽子。
「妳一定正想著我不會想要知道的事情。」
「例如賽錢箱?唔!」
雖然並不是什麼很大的力道,也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痛感。
不過連續被打了頭兩次,身為一個館主的尊嚴是不能容許被這樣輕踏的!
「啊、痛!…妳咬我?」
「剛才的回禮。身為紅魔館館主可不能失禮了呢。」
滿意地看著她白皙的肩膀上,一排小小的齒痕。
我當然不可能吸她的血,雖然我覺得她的血一定非常美味。
不過要是真那麼做了,肯定就不是能善了的事情了吧。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但看來如今不用彈幕解決也是不太可能了。
看著靈夢那雙幾乎要著起火來的雙眼,我只是彷彿失去力氣般地繼續趴在她的身上。
真可惜啊。
夜晚是如此美好,應該用來做更美好的事情才是。
眷戀地將頭埋進了她熾熱的頸窩,那是只有靈夢才會散發出來的香氣,令人感到喉嚨發癢。
微微張開了口,我輕輕含住了她的頸。剛剛才痛咬過她肩膀的齒,此時正分寸不差的輕抵在她細緻的肌膚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好像就能馬上穿透那剔透的肌膚般。
呐、靈夢。
真的就不能喝一點妳的血嗎?
啪沙、地我瞬間散成了無數漆黑的蝙蝠,失去目標的靈符與陰陽玉就這麼地打破了神社破舊的紙門,我幾乎就能聽見耳邊傳來靈夢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哎呀、真是遺憾。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
「快給我滾回去!」
「真是無情呐」無數的蝙蝠又集合成了一個完整的我,底下的靈夢彷彿要吃人般地瞪視著飛在半空中的我,手裡拿著的陰陽玉怎麼樣就是沒辦法向我轟過來,「那麼,下次見。靈夢。」
「──別再來了!」
直到我離開的最後,靈夢都還是沒有再做任何攻擊。──因為要是連屋頂都破洞了,那豈不是很傷腦筋嗎?
雖然我想對於想要夜襲(?)巫女的人/妖怪們來講,有那麼個洞一定方便許多(揍)。
廢話區(揍)
開始寫這篇好像也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吧。
幾乎是在結界組那篇寫完沒幾天後就開始了,不過毫無意外(?)地拖了很久(爆)。
整篇意味不明而且其實好像沒什麼內容(爆),不過我想大概這就是我的風格了吧...(拖走)
最後,此篇整體感覺(?)參考的對象這次一樣是同人本,《Missing of Red》。